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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le Your Lips Are Still Red (Theme From The Movie "Lieksa!") - Nightwish

【德哈】向救世主宣誓30


1997年6月5日,德拉科以一种可笑的方式告别了他的童年,将要作为一个成年巫师走向属于他的道路。他站在西塔楼老旧的瓷砖盥洗室中,近乎神经质地反复冲洗着自己的双手,直到指腹的皮肤发白起皱甚至丧失触觉,他才像突然惊醒一样抬起头,从布满污渍的镜子中看到自己灰蒙蒙的身影。


十分钟前,他用涂抹了箭蛙毒素的勺子调换了布巴吉教授惯常用来喝下午茶的那把。这很容易,凯瑞迪·布巴吉大概是整个霍格沃茨对学生最友好最缺乏防备的一位教授了,尽管她常常在刊登于《预言家日报》上的文章中以尖刻的用词批评血统论的狭隘,但教学中她总是温和而有耐心地解答一切问题,从不会区别对待学生——无论是同意她的,还是反对她的。


一个善良的人。但善良挽救不了她,现在黑魔王想要她的尸体。


德拉科拿出怀表,确定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现在,布巴吉教授肯定已经因为勺子上的毒素昏迷了,德拉科可以轻松地把她带到底楼的船屋,那里有一条船已经被施加过完整的隐蔽咒,在十分钟内就可以载着他们离开霍格沃茨。城堡虽然对外部可能侵入的危险高度警戒着,不过从里面出去却不是那么困难……而狼人格雷伯克就在霍格莫德村附近的山地里等待他们,他能帮助德拉科把布巴吉带到马尔福庄园去。


德拉科重新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这个计划,认为它毫无瑕疵。当然,最有可能的失误是今天布巴吉教授突然改变了习惯,没有享用她的下午茶,或者意外碰掉了那把勺子而没有使用它——假如她没有因为毒素昏迷,那么德拉科只能随意问她一个关于麻瓜的问题,然后离开等待下一次机会。


(德拉科不能说自己完全不期待这种可能性。即使只是让真正动手的日期推迟一天或者两天。)


这种失误并没有发生。德拉科进入麻瓜研究学教师办公室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滚落在地上的茶杯,然后是打翻的巧克力熔岩蛋糕,布巴吉教授的身体则倒在椅子上,那把银色的勺子就掉在她身边的地毯上,闪着光。


德拉科清楚地感受到了割裂。他的身体走过去,迅速地清理了那些异样的痕迹,把一切布置成布巴吉教授主动离开的样子,但他的灵魂似乎还站在原地,向那位将被他杀死的女士致以毫无意义的哀悼。


接下去的事情和他想的一样顺利,除了布巴吉教授的体重和她的身形不太符合,导致德拉科不得不额外使用一个漂浮咒以保证那艘小船不会被压沉。靠岸时,格雷伯克已经在预定地点徘徊,德拉科命令他:“把绳子给我。”


时间算得刚好,当德拉科把布巴吉教授抱到岸上、并且用绳子把她的双手牢固地反绑后,这位女士的指尖动了一下,接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似乎完全没法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有一会儿来回看着德拉科和格雷伯克没有说话。最后她的目光停在了德拉科脸上,低声说:“……马尔福。”


德拉科看向她:“您知道我?”他没有选过麻瓜研究学,在这段时间里的动作也称得上隐蔽。


布巴吉解释:“你和你爸爸很像。我是说一些外貌上的特点。”


德拉科拿出魔杖,抵在她的胸口:“既然这样,我想我也不用解释太多了。我很抱歉,教授,不过如果您愿意配合,我承诺至少这一段路程不会很艰难。”


布巴吉大喊:“不,等等,你当然需要解释!你要带我去哪儿?我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很快就会有人来找我——”


魔杖移动到她的喉咙上,布巴吉立刻闭上了嘴。德拉科说:“他们会找到你的尸体,悬挂在黑魔标记之下。就像你说的,我的爸爸是食死徒,我也是。”


布巴吉震惊地看着他:“为什么?”


“因为黑魔王想要你的命。”德拉科打了个响指,格雷伯克立刻粗暴地抓住了布巴吉的肩膀,迫使她站起来往树林深处走。狼人尖利的指甲钩破了她的披肩,德拉科往那里看了一眼,在确定没有血流出来之后收回了目光。


“你还没有说我们要去哪里。”布巴吉在狼人的控制下艰难地回头看向德拉科,被缚在身后的双手让她很难在快速行走中保持平衡,有几次险些踉跄着摔倒。


“去马尔福庄园,黑魔王在那里等着我上交你的尸体。”德拉科慢吞吞地告知她,“他憎恨你在报纸上为泥巴种发声,憎恨你把麻瓜的东西教给学生……配合一点,教授。否则我立刻就会让格雷伯克咬断你的喉咙。”


“为什么不呢?”布巴吉急促地问,“既然你最后都是要杀我,为什么不让狼人咬死我?或者一开始就用足够的毒药毒死我,带着一具尸体更容易,不是吗?”


德拉科生硬地说:“不关你的事。”


布巴吉挣动身体,短暂地摆脱了格雷伯克——她倒在地上,脸颊被碎石划出一道血痕,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德拉科,清晰地追问:“还有,你为什么要事先准备治疗狼人咬伤的药剂?别说那是给你自己的,我们都能看出这家伙非常听从你,他不会咬你的。”


德拉科愣了一下:“你为什么会知道——”


“你也可以用那条蛋白石项链,比毒药方便多了。”布巴吉继续说——不,她的身材正在慢慢变高,头发也一点点变成黑色,皱纹消失了,一个德拉科无比熟悉的闪电形疤痕隐约在额头上浮现——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凯瑞迪·布巴吉,只有一个哈利·波特倒在地上,一连串地发出质问,“那根项链上面的诅咒已经杀死十九个麻瓜了,只要接触到就能生效。非常适合一位麻瓜学研究教授的死法,不是吗?你明明已经准备好了,为什么现在不使用它?”


“波特……”德拉科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下一秒他厉声叫道,“格雷伯克,退开!”


哈利毫不意外地发现狼人远离了。他动了一下身体,有点困难地坐了起来:“劳烦,解开我,或者帮我拿一下口袋里的眼镜。现在这样,我连你的脸都看不清。”


一只手托住了他的手臂,让他的姿势稳定下来,接着,德拉科在哈利身前半跪下来:“为什么会是你。”


“只要猜到你要做什么,这很容易。况且,你拖了这么久才动手,我的准备时间非常充足。”


“猜到?”


“不是个很难的谜题。我见过你命令那个狼人,也知道伏地魔给了你某种任务。我被游走球从扫帚上撞下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你在往西塔楼走……我知道你正常来说不会去那里,而稍微一问就能发现当时布巴吉教授正在上课。你有毒药,你观察家养小精灵送来下午茶的规律。至于那条项链,如果你不是那么刻意地藏起它,我也许都想不起二年级的时候在博金-博克见过它。”哈利静静地说,“我说过,我只是失忆,不是傻了。那几天你对我的防备太少了,德拉科。”


德拉科沉默地把手伸进哈利的口袋,找到了那副眼镜,慢慢地给这个男孩戴上。他的手指,冰冷,苍白,小心地碰了碰哈利脸颊上那道血痕,抹掉了上面的灰土。


他为哈利调整眼镜的高度:“现在看清我了吗?看清我丑陋的样子了吗?”


哈利坚持:“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我不明白你在问什么。”


“你明白。”哈利深深吸了口气,“不论是调整毒药的剂量让它只能造成身体麻痹,还是放弃使用那根短时间内就能杀死布巴吉教授的项链,这些行为和你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是一样的。包括你想把布巴吉教授活着带去马尔福庄园,即使你知道最终还是需要你来动手。你在拖延,你期盼有什么变数可以让你不这么做……你不想杀人。”


德拉科说:“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波特。”


“你在霍格莫德村救过我。”


德拉科对自己讽刺地笑了一下:“那只是因为——”


“守望誓约。”哈利看着他。


这一次,德拉科无法控制惊愕从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来。他的身体变得和石像一样僵硬,像是要在风中碎成砂砾。最终,他干涩地说:“别告诉我这也是你猜到的。”


哈利轻声说:“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现在你都知道了,波特。”德拉科站起来,用魔杖指着哈利,“没什么特别的,我只是像个邪恶的斯莱特林那样,正在筹划一场谋杀。不论你之前对我有什么错觉,那只是因为守望誓约的束缚,至于我,像从前任何时候一样厌恶你。”


这种情况下,哈利以为德拉科会对他念一个倒挂金钟或者别的什么恶咒,然而他等来的只是一个微小的,几乎没有魔力波动的松解咒。他手腕上的绳索随着这个咒语脱落了。这个小咒语鼓励了哈利,让他坚决地走向德拉科:“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誓约?阻止我去城堡外面,在我做噩梦的时候安抚我,甚至连我摔在地毯上这种小事你都会阻止,这些都是?”


德拉科难以忍受地后退,沙哑的字句从他喉咙里掉出来:“是的,都是。那个誓约会强制我这么做,我没法反抗。”


哈利说:“但是刚才你什么都没做。”


德拉科紧紧抿着嘴唇,已经预感到这个格兰芬多将要说什么。


“刚才,格雷伯克抓着我的时候。”哈利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按照那个誓约之前的标准,它早就该逼你扑过来抱住我了。可是你没有,因为你当时不知道那个是我。”


“我……”


“别解释了,马尔福。我不信复方汤剂能骗过这样一个古老的誓约。”哈利靠得更近,让德拉科的魔杖抵在自己胸口,“菲尼亚斯告诉我,你们的守望誓约只会强制保护人最低限度地维持我的生命,也就是说——”他低头看向那根十英寸长的山楂木:“也就是说,假如这是一把刀,它至少要插进我的胸口、马上就要刺破我的心脏,守望誓约才会强制你做出行动。”


哈利握住那根抵在他胸口的魔杖的尖端:“在这个程度以外的所有事,都是你自己想做的,对吗?”


德拉科说:“不。”


哈利失望地说:“你不承认。好吧,我知道你不敢承认。”


“我没有不敢。”德拉科再次稳固了拿着魔杖的手,让它对准哈利,“没有不敢承认,也没有不敢杀人。那个守望誓约的效果出了问题,这就是答案。”


哈利看着他,眼睛里有光芒闪动着:“既然你坚持,我们测试一下。”


“测试什——”


十英寸的山楂木掉落在地上。


德拉科震惊地看到一头凶猛的波特毫无顾忌地朝他扑了过来,直接把他撞得仰倒在山林间的草叶上。似曾相识的情景,之前在天文塔上,哈利也是这样坐在他腿上,恶狠狠地揪着他的衣领质问他……现在波特也在他腿上,也抓着他的衣领,但是那双嘴唇给出的不是质问,而是毫无章法的啃咬。


——德拉科花了五秒钟才意识到,他嘴唇上的那种啃咬很可能是一个亲吻。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他的心脏像是融化了,无数的刺痛和愉悦在全身游走,他的手臂,违背了他的大脑,自发地抱住了他身上的波特,把这个格兰芬多紧密地按在胸口,而他的唇舌开始毫无理智地回应。就让伏地魔在马尔福庄园毫无尽头地等待下去好了,就让巫师灭绝。即使明天就要死亡,即使下一分钟他的每一寸骨骼都会被击碎,现在他在亲吻哈利·波特。


1997年6月5日,他成年的这一天。唯一的礼物。


他们交换气息,交换体温,交换用力过度的拥抱,这个吻结束的时候,哈利的眼镜已经不知道掉去了什么地方。他在缺氧的晕眩中喘息,断断续续地说:“看起来,你的身体,不同意,你的答案。”


德拉科再次替哈利找回眼镜,沉默地戴回他鼻梁上。一言不发。


哈利把下巴搁在他胸口:“不说话也不能抹掉你刚才把舌头伸进我嘴里的事实,马尔福。”


他只得到了更凝重的沉默作为回应。


哈利甩了甩脑袋,坐起来:“也无所谓,现在确实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只有一件事,我绝对不会让步。”


德拉科看向他。


“不要杀人。谋杀是最邪恶的行为,它会使人灵魂分裂。”哈利的眼睛绿得惊人,“我想要你保持灵魂的完整,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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